很快，老張和其他幾個人就趕緊按照昨晚說的那個計劃，直接去找車間主任請假，幾個人一起請假，車間主任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不敢擅自批假，趕緊請示了廠長蔣義，沒一陣，蔣義就下來了，詢問情況。

    “張師傅，你們這一請就是好幾個人，這是打算干嘛去啊？”蔣義就問道，他總覺著這事情不太對勁，以前也沒有工人這么集體請假的啊！

    “蔣廠長，工廠工資不發也就算了，現在咱們請個假，你們還不準我們請啊？”老張就陰陽怪氣地說道，不少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心道老張今天吃了火藥了？還是磕了偉-哥了？今天居然這么牛掰，敢用這種口氣跟蔣廠長說話。

    “再說了，我們手上的貨都已經出了，工廠也沒啥訂單，我們出去辦點自己的事兒，難道還不準？”老張又繼續說道，“咱們請假，又沒讓工廠給我們發工資，這也很正常的吧？”

    “他們的訂單都做完了？”蔣義就看向車間主任問道。

    “做完了，現在沒新的訂單下來，打算讓他們去幫其他班組的忙呢。”車間主任就無奈地回答了一句，沒辦法，工廠訂單少，也是這個樣子，哪個班組的活兒做完了，要是沒新的訂單那就派去給其他班組幫忙，或者工廠里有什么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們去干。

    “蔣廠長，我們只是想請個假，沒必要這么為難我們吧？”老張又說了一句，“工廠難道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廠長……”車間主任也看向蔣義，有些為難。

    “批吧！給他們批假！”蔣義嘆口氣說了一句，沒辦法，有的時候雖然是廠領導，但這工廠欠著員工的，真要較真，自己還真說不起什么話來，車間主任也就直接把假條批了，幾個工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拿著假條走了。

    “廠長，他們該不會是去九頭鳥那邊摸情況去了吧？”車間主任就在旁邊低聲提醒了一句，蔣義黑著臉沒有說話，但實際上心里也有這種想法，“這樣，你趕緊跟到廠門口，跟蹤他們！”

    “哎，我去看看！”車間主任趕緊答應一聲，悄悄地跟著幾人到了外面，不過剛到外面，幾個人就招了兩輛出租車鉆進去就走了，車間主任就趕緊給蔣義去了電話，不到兩分鐘他就跑出來了，而且還在車棚子騎了摩托車。

    “走，咱倆直接去九頭鳥門口！”蔣義對著車間主任一甩頭說道，“咱們在九頭鳥門口堵著他們了，我就不相信他們還好意思！”

    兩人也不耽擱，騎著摩托車抄近路，直接往九頭鳥那邊急駛，因為摩托車不用擔心堵車之類的，倒是很快就到了九頭鳥工廠的門口，兩個人就蹲在路邊抽煙，等著老張他們過來，不過等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了，卻還沒見到人。

    “蔣廠長，該不會是咱們都想多了，他們不是到這邊來摸情況的吧？”車間主任就說道，“唉，工廠現在這么個情況，我感覺咱倆都像是變成了捉賊的了。”

    “可不是咋的！”蔣義苦笑著臉說道，等了這么久都沒過來，估計那幾人不是到這兒來的，或許是

    自己想多了，哪怕是他們比自己早來，這四十多分鐘，應該也談完事下來了，蔣義就招呼著車間主任回去。

    當然回去的時候蔣義還是給聶飛匯報了一聲，畢竟他覺得工人一下子這么集體請假，事情總不太正常，有些事情讓聶飛自己心里有個判斷和準備。

    實際上蔣義是真想多了，老張這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去九頭鳥，兩輛出租車直接一前一后地來到了海通市勞動監察大隊門口，幾人從車里鉆出來，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衣的年輕人就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是張師傅吧？”那年輕人笑呵呵地說道，“我是劉老板指派的律師，你們交我劉律師就可以了，東西都帶了吧？”

    “帶了帶了！”老張趕緊點頭道，從包里摸出兩疊紙來，面帶笑意地遞到了律師的手里，“這是我們跟通海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另外這一份就是我們那十五個月的工資欠條，都是公司分管我們的副總、財務還有公司總經理簽字蓋章的。”

    其他幾個人也趕緊將他們帶來的這些東西都給拿了出來，一個個的爭先恐后遞給律師，劉律師拿起來看了看，全部都給確認了一下，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