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煤礦的事情,有縣里面的領導參與,基本上也就是縣里的這幾個領導知道,其他人是不清楚的,畢竟講句實在話,一年大家伙這么多優厚的福利,也都是從這里面來支出的,所以這個煤礦基本上也就成了大家之間公開的秘密,都享受著這筆福利的待遇,雖然這筆福利的來源羅安生沒有明說,但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也就沒誰主動透露出去,所以這也是豐城縣委縣政府能上下一團和氣的原因,誰都不會跟自己的利益過不去,而且誰都在享受著這筆利益,誰都脫不了關系。
“哎呀,我有些不太明白聶飛同志的意思啊。”羅安生就笑了笑道,佯作一副不太了解的樣子。“咱們這大山,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金山銀山?你看這道路也不通,又沒有什么金礦銀礦,要真像你說的是金山銀山,那我這縣長當得就太舒心了,哪里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為了一點錢就愁得要命啊!”
“咳,我是說這里有這么多樹嘛!”聶飛就笑著道。“現在好一點的木材價格都還比較可以,羅縣長就沒打過這些樹的主意?”聶飛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往山里的樹上引,算是找了個借口給轉了個彎,他知道羅安生是不可能打這些樹的主意的。
“聶飛同志是不知道啊。”羅安生就擺了擺手。“這深山老林,樹的確是值錢,不過國家不允許,每年頭頂上的衛星都拍著照要匯總到國家林業局呢,要是砍了這些樹,那就是砍了我羅某人的烏紗帽啊!你說的這個還是別提了。”
“那羅縣長就期待著這山里能發現金礦銀礦嘍!”聶飛就笑著道,也不再提這件事,用漏勺往羅安生的油碟里撈了一勺子菜。“來,吃菜,難得能吃到這么正宗的火鍋。”
“自己來!自己來!”羅安生笑著看了聶飛一眼,他心里就更加有些疑惑了,聶飛這家伙究竟是真的順口提了這么一嘴,還是在暗示著什么?如果是順口提了一嘴,那他怎么會往山里去提呢?這太奇怪了,而且一口一個礦,雖然沒說煤礦,但好像意思卻已經是很明顯了。
“其實我發覺這豐城縣,還是有能干事的干部的。”聶飛舉起酒杯跟羅安生就碰了一下。“有些干部完全就能成為羅縣長的左膀右臂,把豐城縣的事業給干起來嘛!”
“哦?”羅安生就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來。“那聶飛同志可就要好好跟我說道說道了,是哪位人才?”
“我呀!”聶飛就呵呵笑著道。“羅縣長難道覺得我不行。”
“咳!”羅安生就搖頭笑了笑。“只要聶飛同志愿意留在我們豐城縣,為咱們豐城縣的老百姓出力,別的不說,那絕對是縣委常委級別的人物,這點我倒是能打包票的。”
“哈哈哈……喝酒!喝酒!”聶飛就舉起酒杯笑著道,“那以后我要是在洪涯縣混不下去了,我就來投靠羅縣長,還希望羅縣長能給我一個好差事!”
“隨時恭候嘛!”羅安生就哈哈笑著道,說完之后,兩人也就不再談論這件事了,而是專注著吃飯聊一些其他的奇聞異事,羅安生也難得地詢問了一些關于洪涯縣的發展的事情,一頓飯吃
下來也就是下午兩點多了,正好兩人走回去上班。
回到辦公室后,羅安生就躺進老板椅里開始思索起來,今天中午的飯局上,聶飛說的話好像都是在東拉西扯,但實際上如果從中細細品味的話,那都是意有所指的,特別是什么金山銀山,金礦銀礦,一般人要是真以為聶飛說的真是什么金山銀山金礦銀礦那就想錯了,這家伙可能就是在指這山里能掙錢,而現在能掙錢的項目,在整個豐城縣的大山里,那就是煤礦了。
羅安生就開始凝眉起來,心里在思考聶飛說這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說聶飛真的是在含沙射影的說煤礦的事情的話,那么羅安生就在思考了,聶飛從哪里得知這個煤礦的消息的。
因為聶飛的行動,羅安生自問還是掌握的,想要哦知道兒山鎮的煤礦,唯一的一個方法就是在另外一條省道上碰到拉煤車才會猜測道,但別人也都不一定會精確地猜到在兒山鎮或者就是豐城縣出來的,畢竟省道上車也算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條省道是前往臨安省,拉煤專用路跟省道的接駁處距離豐城縣也遠得很,聶飛根本沒去過那邊。
所以羅安生覺得,如果說聶飛知道有煤礦的存在,那么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縣政府有人走漏了消息,把這個煤礦給說了出去,可究竟是誰呢?畢竟這錢都是大家在分,這個煤礦要是被查封了,大家伙誰都逃脫不了干系。
正想著的時候,辦公室門就敲響了,秘書進來匯報說趙金川過來有事情要匯報,羅安生連忙讓他進來了。
“金川,看你慌慌張張的,有什么事情?”羅安生就扔了一根煙給他。“縣里出什么事了嗎?”
“縣里倒沒什么事。”趙金川就搖頭道。“而是兒山鎮那邊!今天施東跟我去林海鄉那邊,在調研的時候聊著豐城縣的經濟發展,他突然問我豐城縣的煤炭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