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看出她舍不得。
她笑瞇瞇地挽住寧繁花的手臂:“既然舍不得,就不要逼自己。你只是嫁給陸硯而已,并不意味著你這輩子都必須和他綁在一起。他薄情寡義,你又何必忠誠?不如和離了嫁到我家,你在我家住過,你知道我家人都是怎樣的脾氣,他們會喜歡你的!”
寧繁花怔怔的。
眼前的少女,活潑靈動充滿善意。
南家也是有名的積善之家。
南大郎君,對她更是有情有義。
她當然很想嫁過去。
可是……
寧繁花小臉黯然,輕聲道:“可我終究是陸硯的夫人,這么多年沒能為他生出一子半女,我其實是有些愧疚的。那一夜的放縱已經是我的極限,讓我跟他和離,我不能也不敢。”
南寶衣沉默。
她記得當初醉花陰里出現鬼火時,寧繁花是第一個嚇得跪倒在地的姑娘。
如此膽小,確實不敢提出和離。
她不知怎么勸才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關切道:“那你也要為寶寶著想。繼續呆在陸家,意味著你得拿掉他。可是寧二姐姐,懷上一個寶寶是多么美好的事,你忍心嗎?”
不知哪句話觸動了寧繁花,她的眼淚瞬間滾落。
她抬袖擦淚,哭聲悲切。
許是覺得丟臉,她轉身又奔進了西房,躲起來嚎啕大哭。
南寶衣倚在朱廊里,手足無措。
正在這時,一雙溫涼的手掌突然從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南寶衣不高興:“二哥哥,都火燒眉毛啦,你還跟我玩鬧。”
蕭弈哂笑:“燒什么眉毛?南承禮這么多年沒說親,如今不僅有了心儀的姑娘,連孩子也一塊兒有了,商鋪里買一送一都沒這劃算。明明是大喜事,怎么就成了火燒眉毛?”
南寶衣翻了個小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