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那是司徒府啊!
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機遇,讓她放棄,她實在不甘心!
少女眼眶微紅。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妝鏡臺上,那里擺著一只陶甕。
她膝蓋的傷還未痊愈,嬌嬌每晚都拿這陶甕搗藥,給她敷膝蓋。
南胭摸了摸陶甕。
陶甕中,還殘留著藥草的甘香……
南胭想著南寶衣乖巧搗藥的模樣,咬了咬牙,終于忍無可忍。
她猛然砸碎那只用來當聘金的白玉如意,對著空洞洞的門扉嘶吼:“我上輩子究竟欠了什么,連榮華富貴都享受不得?!”
她跺了跺腳,拿起靠在墻邊的紙傘,提起鐵藝風燈,匆匆忙忙地找了出去。
暴雨傾盆。
南寶衣跑出屋舍,在雨中嚎啕大哭。
邊哭邊跑,很快看見松鶴樓燈火通明。
想起白日里的少年,南寶衣抬袖,揉了揉哭得酸脹的眼睛。
她誰也不認識,在這絕望傷心的時刻,腦海里竟然只有姐姐和尉遲北辰這兩個人。
她想跟人說說話。
于是她朝松鶴樓走去。
穿過花徑,旁邊是金陵游的小湖泊。
滿湖碧青蓮葉高低錯落,在雨中婆娑起舞,宛如絕妙的工筆圖。
一葉烏篷船停泊在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