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是,他萬萬沒想到,南寶衣在宮中竟然過得這么快活!
說好的羞辱呢?!
悸動的是,少女的姿容。
她慵懶坐在圈椅上,已經是十六歲的碧玉年華。
她漸漸褪去幼時的稚嫩和嬌憨,眉眼間多出了過去不曾有的明媚和瑰艷,最是那一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內勾外翹,充滿野性,像是永遠不可能被馴服……
這樣的南寶衣,很美。
卻與他記憶中,坐在藏經閣臺階上,陪他看滿宮白燈籠,請他吃龍須糖的嬌憨少女相去甚遠。
雖然這樣的南寶衣,已不再適合與之交心,但他的心跳卻比當初更加劇烈,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容貌,但天下有權有勢的男人,又有幾個不愛殊色傾國的美人?
想讓她在龍榻上婉轉承恩。
想讓她在他的后宮里,乖乖當一朵帶刺的寵妃。
楚懷南撩袍落座,遮掩般斂去了眸子里的熾熱,面上十分冷淡:“誰允許你在后宮私設賭坊的?可知這是掉腦袋的重罪?”
南寶衣抬手。
滿殿的宮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她漫不經心地吸了一口煙,微笑:“陛下國事繁忙,來我這里做什么?”
楚懷南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他來這里做什么?
他當然是來看南寶衣笑話,聽南寶衣哀求懺悔的。
否則,他堂堂一國之君,跑來跟她玩賭牌嗎?
他端起宮女呈上來的熱茶,不動聲色地用喝茶來掩飾不悅。
宋柔為他解圍:“陛下仁慈,擔心南妹妹在宮里住的不舒服,因此特意前來探望。不過看南妹妹這副模樣,倒是陛下多慮了。”
南寶衣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