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持并不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邪崇女,卻仍舊要燒死我……被活活燒死,可是很疼很疼的呦。老主持,我佛慈悲呀!”
“眾生皆苦。”
“我不苦。在背上莫須有的罵名之前,我甚至過得還很甜。我的苦,是南胭和夏造成的,是鎮(zhèn)南寺造成的。勸我放下屠刀的人是你們,可拿著屠刀的人,也是你們。”
“苦施主一個(gè),救天下蒼生,何苦之有?蒼生說施主是邪崇,那么施主就是邪崇。邪崇入地獄,天經(jīng)地義。”
“若我自甘入地獄呢?”
“那便是鎮(zhèn)南寺感化邪崇的功德了。”
南寶衣笑了,“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既自愿入地獄,那么我便是佛。既已成佛,又何必再入地獄?”
老主持啞口無言。
他深深盯了眼這個(gè)少女。
怨不得師兄會(huì)那么倉(cāng)惶,此女有一顆純凈的七竅玲瓏心,恐怕將是世間有大功德之人。
燒了這種人……
他罪孽深重。
只是……
他眼眸里掠過一絲殘忍,沉默地轉(zhuǎn)身離去。
南寶衣孤零零待在地牢。
她呈大字躺在小榻上,“佛寺里的和尚真無趣,還不如老道士好玩,他還會(huì)講笑話哩!”
正覺無趣時(shí),地窖大門重新被打開。
原來是南家人捐了一大筆香火錢,特意前來探望。
“嬌嬌!”
南寶珠蹦蹦跳跳的,催促小僧彌打開牢門,“出了這樣大的事,可把我們急壞了!祖母怒急攻心,現(xiàn)在還在榻上躺著。她不顧病體非要親自來看看你,我們好說歹說,才沒讓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