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明白人。
老夫人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識去瞟蕭弈。
蕭弈已經(jīng)落座,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褪下指間的貓眼石古銀戒指,散漫地在掌心拋著玩兒,睫毛間隙,隱隱可見眸光鋒利。
老皇帝毫無所覺,接著笑道“昨日朕與帽帽兄一見如故,很有結(jié)為親家的沖動啊。朕的太子,正要尋一位太子妃,寶儀是個有福氣的,若能嫁進皇族,說不定能給我兒帶來福氣。”
他是位平易近人的皇帝。
南寶衣心中感念他前世的恩德,但并沒有要嫁給他兒子的沖動。
在愛上權(quán)臣大人以前,她的后半生有無數(shù)可能。
可是在愛上他之后,她便只剩一條路可走。
他,是她今生的上上簽。
她低下頭,姿態(tài)抗拒。
老夫人看她一眼,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于是她委婉回絕道“回皇上話,嬌嬌年幼,民婦一家,還想多留她兩年。說親這種事,不著急。”
太子二十歲,她的嬌嬌兒才十三歲。
說親這種事,她的嬌嬌兒能拖得,太子卻拖不得。
皇帝微微頷首,“朕的膝下,若是有寶儀這么懂事又有福氣的孩子,也是要多留兩年的。看來,朕和帽帽兄的兒女親家是做不成了。”
他意味深長地望向南廣。
南廣坐在圈椅上,難得沒有諂媚。
他吹胡子瞪眼般,哼了一聲,高傲地吃了顆花生米。
別以為他蠢,兒女親家是假,這老皇帝自己想納胭兒為妃,才是真。
虧他昨日把他當兄弟,他卻想當他女婿!
一把年紀了,老牛吃嫩草,也不嫌磕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