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劍南走后,她又叮囑余味和嘗心去燒水。
她走到床榻邊,替那孩子掖了掖被角。
她望向老婆婆,“我今日在街上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看見尋人啟事一類的告示,官府顯然沒在為這些孩子尋找娘親。婆婆,究竟是劍閣縣令不作為,還是你根本沒有報案?”
老婆婆坐在圈椅上,專注地低頭縫制小襖,并不回答。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
這位老婆婆似乎知道很多秘辛,卻又不肯告訴她。
罷了,到底不能急于一時。
半刻鐘后,魏劍南請來了大夫,說是在寺院門口撞上的。
老大夫須發皆白,背著藥箱踏進來,“不知是誰染了風寒?且讓老夫把脈問診先。”
南寶衣起身,“大夫這邊請。”
她看著老大夫動作熟稔地墊了脈枕,將穗穗的手腕放在脈枕上,一邊仔細搭脈,一邊輕輕叩擊膝蓋。
眼底掠過詫異。
這老大夫診脈時的小動作,不知為何她竟有些眼熟。
不等她想明白,老大夫收了脈枕,“孩子頑皮,大概是昨夜踢被子,因此生了高燒。我開一副溫和的藥,煎了服食,也就沒有大礙了。”
南寶衣謝過他。
許是因為寧晚舟推了南寶衣,南寶珠心中愧疚,因此自告奮勇,愿意代替南寶衣照顧穗穗。
南寶衣沒有多做推辭,先替南寶珠安排好夜里就寢的禪房,才回到自己寢屋,舒舒服服地沐了個身。
換了輕軟的寢衣,從屏風后面出來時,卻看見軟榻上躺了個人。
“二哥哥?”
她驚詫。
蕭弈坐起身,指尖挑著她的金步搖,唇畔含笑,“江家住著無趣,來與嬌嬌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