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笑了笑:“大將軍所言極是,只是秘師有自己的道,秘術(shù)對人類的幫助是沒有盡頭的,人類的社會形態(tài),是在不斷變化的,這并非秘師所長,揚長避短,實在秘師的根基所在,不可輕動。”
小樣,就算你是楚國大將軍又怎么樣,你讀過馬哲嗎?這一刻,雷諾又有點小膨脹,他用見識上的高度,全面輾壓魏文長,跟哥扯這個,沒用!
魏文長聽了一愣,社會形態(tài)這個詞從未出現(xiàn)過,他在腦子里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其意所指,看向雷諾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敬佩,別看雷師年紀小,秘術(shù)通玄啊。
原來秘師并非不懂政治,只是人家不愿意參與,聰明的選擇。身在其中,魏文長自然知道有多兇險,稍有差池,萬劫不歸啊。
一次錯誤的選擇,錯誤的站隊,死的從來不是幾個幾十個人,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萬人因此喪命都不稀奇。
曾經(jīng)有好事者統(tǒng)計過,大楚自建國以來,死于內(nèi)斗的人數(shù),遠比對外戰(zhàn)爭的要多。
昨日夜晚,第一個逃出地道的老者,正是魏文長大將軍。金成分析的也沒錯,這位大將軍是堅定的?;逝?,誰在位就保誰,這是他在大楚政堂的生存之道。奪嫡之類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參與的。
魏文長同樣不喜歡武王卓越,不全是因為卓越與故去的楚皇作對了一輩子,而是大將軍不喜歡權(quán)臣。在他看來,想要政通人和,必須有一個強大的帝王。
可惜,故去的楚王雖勤政,卻不是偉大的帝君,說他是守城之君,都是在夸他。事實上,在他的統(tǒng)治下,大楚每況愈下,天災(zāi)人禍不斷。特別是最近十年,不僅災(zāi)難頻發(fā),各地報上來的亂民、馬匪的數(shù)量,也比十年前暴增了數(shù)倍。
魏大將軍能感覺到,楚王統(tǒng)治上的軟弱無力,下面的官員借此機會,撈足了好處,不管生民死活。
史治不凈,引發(fā)的不僅是亂民、難民,同時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帝國的賦稅,西南荒漠軍團九成的軍需自籌,南掌軍團七成自籌,甚至連西北酒泉軍團都要自籌三成的軍費。
大楚八大軍團,只有圣京羽林軍團和東北響水軍團,能夠發(fā)放十成的軍餉。前者守護洛城,后者是因為北方羅殺國不斷增加的壓力。
就算只有兩個軍團足額發(fā)餉,大楚朝堂依然入不敷出,國庫早就空了。去年西南四十八國入侵,居然一點支援也沒給朱重九,這在大將軍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軍國利器啊,怎么能甩手不管,若是外族進入大楚腹地,那后果還用說嗎。
他也知道,不是楚王不想支援,實在是沒能力支援,八年前大運河工程停擺,五年前大河堤壩停工,南方、北方兩只水軍的新艦申請全部拔回。近十年來,楚國所有的大型工程都停了。
朝堂諸工眼又不瞎,自然知道這些工程對大楚的好處,可惜沒錢。更可惜的是,為了設(shè)計這些工程,白師和火師,以及早早離去的水柔秘師,為此花費了多少心血。
難怪之前水師早早離開大楚,這次白、火兩位秘師也離開了,難道說,大楚真的爛了,再難得秘師青睞?
前些天,他被卓越說動了,楚仁是太子一系,當年那位太子作了些什么,魏文長都知道,讓這種人的后代接手大楚,他心里當然很抗拒,經(jīng)過幾天的考慮,他才同意和卓越暫時聯(lián)手,想辦法驅(qū)逐楚仁。
大楚立國已經(jīng)有三百多年,對于正統(tǒng),有自己見解的。太子一系,禍亂大楚之源,百年前的那場亂局,讓大楚傷筋動骨了。
大楚今日疲弱,在魏文長看來,就與當年太子亂殺無辜,生活奢侈糜爛,花重金打重所謂的雨林軍團,結(jié)果一敗途地有莫大的關(guān)系。
大楚前兩百年積累的財富,太子一系,只用了不到三十年,就揮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