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樂的話題說切換就切換,差點叫人跟不上她思維的跳躍性:“你不是文嬰大師的學生?”
她通知梁京白的時候,還在想,梁京白多半在霖梵寺脫不開身,那樣正好,對梁京白算一種保護。
結(jié)果梁京白沒多久就出現(xiàn)在單明典住的酒店里。
梁衡替梁京白回答,梁京白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過霖梵寺了,可文嬰大師不見任何人。
所以今天自發(fā)組織前往霖梵寺道別的人,其實也見不到文嬰大師。
梁京白一直在想,他和文嬰大師或許早就做過最后的道別了。——那時候文嬰大師忽然跟他提及過往(第610章),最后對他說的:“為師已經(jīng)教不了你什么了。”
如果往后文嬰大師真的遁世,那天便成了他和文嬰大師的最后一面。
倒是驗證了一句話:告別總是猝不及防的。
梁京白對于文嬰大師遁世的決定不做任何探究,他自然也沒有那份八卦心理去了解文嬰大師所謂的違背戒律清規(guī)。
一直以來梁京白跟文嬰大師的關(guān)系雖然算不上親近,甚至比霖梵寺內(nèi)的其他幾位大師接觸更少一點,但文嬰大師作為梁京白的佛門引路人,給梁京白的指點確實是最多的。
雖然他一度懷疑過文嬰大師對大家寄放在萬佛墻里東西是否真的一點窺探也沒有,也思量過文嬰大師幫梁滿倉收著那塊碎片是否表示兩人之間還暗藏著某種利益關(guān)系,但他對文嬰大師始終保持敬重的態(tài)度。他敬重文嬰大師是名副其實的高僧,是真正心境高遠神若浮云的出世之人。
如今文嬰大師的徹底遁世,梁京白并不為之惋惜,他相信那是文嬰大師的修行進入新的境界了。
涮火鍋成了四個人在一起吃飯的最佳方式,也最方便梁京白。
梁京白還在葷素相接的過渡期,吃火鍋不沾任何的醬,都是在清湯里煮熟之后直接撈到碗里吃。
管樂在梁京白清醒之后,也是第一次和梁京白待在一起比較長的時候,所以才發(fā)現(xiàn):“阿京,你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清若你不覺得嗎?”管樂轉(zhuǎn)頭,帶上了坐在她旁邊的黃清若。
騰騰熱氣的氤氳中,梁京白神情一貫矜冷口吻一貫清淡:“哪里不一樣?”四方的桌子,梁京白坐在黃清若的正對面,掀起的清眸的眼眸也就直視黃清若。即便剛剛提出來的人并非她。
管樂就怕她故意帶過去給黃清若的話題,黃清若又丟回來了。黃清若的性格就是那種作風。
然而今次沒有,黃清若確實也覺得梁京白有點不一樣了:“多了兩分人樣?!?br/>
梁京白:“……”
管樂聽完先是一愣,隨即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