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一眼認出來是梁京白。
沒有做任何偽裝的梁京白本人。
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里。
似乎是在等她……?
那她可不得夸他一句“料事如神”,知道她今晚會過來。呵。
黃清若在雙方的安靜中繼續她的腳步,一路行至禪桌,停在梁京白的面前:“六哥是來告別的?”
說著她微微彎腰,伸手打開禪桌上的那盞燭燈。
燭燈的光亮勾勒出梁京白的身形輪廓,照出梁京白此時此刻的模樣,第一眼給黃清若她又在做夢的感覺。
怪不得他剛剛輪廓和以前的他些許不同,原來他是剪短了頭發的。
和她此前在這里夢境里的那個剪短了頭發的他,幾乎一致。
黃清若也就確認了,果真不是夢。
“你偷雞摸狗地對我做了什么?”她問,“給我下過什么藥,才會讓我失去知覺,以為自己完全在做夢?”
梁京白沒有回答她,仍舊一聲不吭。
一聲不吭、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盤腿坐在蒲團上面入定、打坐。
跟圣潔的高僧似的,也似不忍叫人褻瀆的神明。
還是會自己御寒的高僧神明,因為屋里的暖氣沒打開,空氣冷冰冰的。不知是他也才剛剛到,沒比她早很久,暖氣尚未來得及開,還是他故意不開的,以此作為他的修行。
黃清若冷眸冷聲地破壞這份悄寂:“還是很能裝。”
天天裝模作樣當和尚。
梁京白在她這句的話落之后約莫十幾秒,睜開眼,兩只清薄的黑眸帶著他一貫的寂冷和幽深。
兩片薄薄的嘴唇一掀,他開口:“你哪來我的DNA樣本去做親子鑒定?”
她最近和那個馬來華人走得近,能拿到那個女人的DNA樣本,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