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漸晚,初春時節,天黑的還是早,夕yAn余暉落下,人卻越聚越多,城外的布置要時間,調集馬車過來也要。
雙方在對峙中,時間一點點流逝。
趙知縣并未再派人進攻,齊平也樂得輕松。
當黑暗從天邊壓來,他放了兩個丫鬟,點亮燈籠。
“等縣衙的馬車到了,還得勞煩各位跟我走一趟,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饼R平有些歉意地說。
范守信沒敢說話。
按理說,身為河宴首富,倒也不必將一個小捕快放在眼里,可今日目睹的種種,早已令他收起了輕慢態度。
以至於,恍惚間,他甚至感覺,這并非演習,而是自己真的陷入險境,看待齊平的眼神也是一變再變。
因此,饒是疲態盡顯,也未發作,只是點點頭,忽然道:
“齊捕快,今日的事,知縣大人恐怕不會高興?!?br/>
齊平站在兩盞火紅燈籠下,點頭:“我知道。”
“那為什麼……”
“您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認真’?”齊平反問,“其他人都準備走個過場,我本可以混過去,卻選擇了冒著得罪縣尊的風險,做到這一步?!?br/>
頓了頓,他露出質樸的笑容:
“可認真有錯嗎?”
范守信愣了下。
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齊平雙手負後,嘆道:
“自今年以來,府內各縣,匪患猖獗,河宴雖未受波及,但誰敢說,不是下一個?
縣尊舉辦演習的想法是好的,可很多同僚卻全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可這樣真的便對麼?
今日只是我一個小武師,就能做到這一步,倘若是真的超凡悍匪,又要釀成怎樣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