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力氣大,謝念萍手長她扯著著沈珍頭發不撒手。沈珍把她推出去,自己也遭殃。頭發被硬生生薅下來一把,痛她尖叫。兩個母親扭打在一起,可不是小姑娘之間抓臉掐人小打小鬧。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有參與的孩子都受到懲罰,只有趙靜彤安然無恙。這就是原罪,會變成她的催命符。謝念萍恨毒了她,下手也更加沒有輕重。她背的黑包不起眼,鼓囊囊的,抄起來就打。
“哎,你干什么!”先前沈珍以為里面裝的是錢沒當回事。謝念萍舉著包往她頭上砸,沈珍頭一偏砸在肩膀上,“啊——”當時整個肩膀就像斷掉了一樣。“啊——你這個瘋婆子,要殺人啊!”
沈珍不可置信。
謝念萍狠得的眼圈通紅,她落魄的臉上一臉暢快的冷笑。緊接著就舉著包往沈珍頭上砸,沈珍連忙伸手去攔。但是一邊肩膀使不上力氣,另一只手又沒懶住。被謝念萍正好拍到頭,頓時血流如注。
哼都沒哼唧出一聲。血順著她額頭留下來,人一下就倒在廁所臟兮兮的地面上。天旋地轉。沈珍之前的尖叫,引來調解的警察。謝念萍還想上去行兇,被人扭著手往后拖,“你干什么?”警察奪過她手里的包,打開拉鏈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塊板磚。
“我干什么?”
“我要收拾這群害慘我兒子的混蛋。”
“大的是個老□□,小是個小□□。一屋子不學好,害的我兒子生不生死不死。你們倒是輕松如意。我呸,我告訴你。只要我謝念萍還有一口氣,這事沒完,這事沒完。”她領子被扯開,喘著粗氣,穿著高跟皮鞋,瘋了一樣很踹了廁所隔間幾腳。本來就不是多牢固的東西,讓她踹的劇烈搖晃。
“你們都看到了。”沈珍捂著頭,血順著指縫往下淌,眼冒金星重重喘了幾口氣,“她這是故意傷害,謀殺,你們要把她抓到牢里去。”說著她似乎是頭暈的厲害,又靠著墻壁重重的喘息。
調停現場被這場鬧劇打斷。但是這就像跟刺扎進了所有人的心里。
沈珍叫囂的厲害。謝念萍沒想到自己這么快能出來。
她穿的還是那天的衣服,這個天氣身上都有味了,頭發一縷一縷的更是落魄。女警把她包還給她,又安慰了幾句就放她出來了。沈珍當然想咬著不放,謝念萍能出來背后是朝顏的暗示榮姨的手筆。
紀文扣爛的眼睛,傷口惡化,命懸一線。他罪不至死,這個結果的嚴重程度。作為母親,謝念萍接受不了。更不要說胳膊斷了那一家人。兒子多不代表不親,沒錢不代表不記仇。那小子的手是被踩斷的,筋膜關節全撕爛了。那樣的斷臂根本就接不回去,養到十幾歲的兒子說廢就廢了。
還有一個,好端端孩子。留了一臉的疤,坑坑洼洼,瘋瘋癲癲。有點風吹草動,就尖叫打人,滿屋子亂跑。發瘋嚴重的時候,會抓著SHI到處丟。十幾歲的孩子!發作的時候力氣大的像牛。父母咬著牙掉著淚,把他捆在床上。因為擾民,鄰居天天來叫罵。兩口子打落牙齒往肚子咽下,能不恨?
謝念萍從警察局出來,衣服都沒來來得及換。打開手機,密密麻麻全是醫院電話。她拿著電話匆匆打過去伸手攔了張車直奔醫院。
“昨天惡化,給他用了......”醫生說的那些名次,謝念萍聽不懂。
她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從包里掏出銀行卡。“醫生,盡力保住我兒子的命。”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眼淚就下來了。她就這么一個兒子,自己當初離婚死活要待在身邊。她前夫指望不上,養兒子又要錢。她一心撲在事業上,也是想著能給紀文留點財產。以后即使沒有什么大出息,他也能過的不錯。現如今全部成了泡影。
感染停不下來。
醫藥費就像高利貸,成倍成倍的滾。賠償費對方獅子大開口,心臟病是個無底洞。對著那一摞一摞的檢查單,謝念萍頭發都白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拼搏這么多年,攢的那點錢根本就經不起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