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大喝一聲:“給我滾開!”手中長刀鏗然出鞘,化作一道雷光,順勢劈向了一旁疾趕過來的鐘離昧。竟是打算正面硬撼敵手。
寇仲和徐子陵聞弦歌而知雅意,同時把握到周寧想要聯(lián)手突出重圍的心意,亦是學著周寧,往鐘離昧身上左右夾攻而去。
周遭大喝聲不時響起,在鳳陽街上的楚軍精銳涌出了百余人來,仍未弄清楚敵我情況,只聽“當”的-聲激響,身穿黑甲的鐘離昧已被周寧以他自己的刀法一刀劈飛,橫跌往后面。
鐘離昧表示招誰惹誰了?前幾日他和周寧的一戰(zhàn)尚未復(fù)原,身負內(nèi)傷,再加上周寇徐三個高手的聯(lián)手,手中長刀有力難施,窮于應(yīng)付,以他之能,亦是只能眼睜睜的被人一刀劈飛,退避三舍。
周寧扯上劉裕,徐子陵則拉上了桂錫良,在他上方掠過,躍往遠處的屋檐。
就在這時候,最接近他們的一隊騎兵已在不遠處殺了過來,時間刻不容緩,下面的百余名楚軍精銳亦是彎弓搭箭,無數(shù)利箭從下方射了過來。
五人的身形穿過水幕,在房檐上飛掠,此刻已有不少的楚軍攀爬上不遠處的屋脊,人人彎弓搭箭,朝他們瞄過來。
周寧在瓦片上飛奔,右足一點,已帶著幾人上了南門鐘樓的高處,瞅個空兒居高臨下的朝下望去,只見大街小巷全是涌來的楚軍,只要他們停下稍微休息片刻,肯定將陷身重圍之內(nèi),休想再有命離開。
劉裕喝道:“大哥,仲少陵少,還有錫良,朝那邊走!”右手指向一邊的高樓,周寧微微頷首,伸手提起劉裕,在鐘樓的過道上飛奔向遠處的一幢高樓。
縱身一躍,已橫越了近二丈遠近,落在高樓的屋檐上。劉裕向周寧低聲道:“朝那邊跳過去,下面是一條運河,我們可借水遁脫走!”
周寧點點頭,朝寇仲徐子陵喝道:“跟我走!”緊接著雙足發(fā)力,奔往屋檐的另一端。向前發(fā)足狂奔,跑到屋檐盡端的時候,足尖一點,全力騰空而去。
鐘離昧雙眼微微瞇起,這幢高樓是揚州富商董白圭的府邸,約有十五六丈高,就這么全力飛躍起來,從近二十丈的高空掉往地下,這是嫌活得不耐煩了么?
在半空中,周寧耳邊風聲呼呼,他瞇起了眼,透過雨幕,可看到在細密的雨幕中,他距離地面越來越近,在半空中身體一展,準確無誤的投入了水中,掀起一團浪花。
緊隨著輕微的“噗”“噗”兩聲,寇仲、徐子陵亦是準確無誤的先后跳進了運河里,露出了腦袋,暢快的呼吸著。
周寧不由暗贊劉裕的臨危不亂,思慮周詳。要知在這等時刻,一般人只會選擇在屋頂上狼狽逃竄,劉裕卻能借著地形從容脫逃,更妙的是,現(xiàn)在天降大雨,所有的楚軍均被淋得濕透,待會他們從運河里出來,同樣是渾身濕透,如此就可以不知不覺的輕易混入搜捕的隊伍中。
幾人的注意力均集中在了運河上游,在那邊,無數(shù)匆匆的馬蹄聲紛至沓來的趕過來。
這時候雨下得越來越大,煙鎖一般的雨幕外面,是數(shù)不清的敵人,劉裕首先往運河的水底潛了過去,打定主意,當貼近河床,便往岸緣潛游過去,再找個地方上岸。
在身后,射往高樓上適才五人落足處的箭矢全部落在空處。鐘離昧咬緊牙關(guān),從懷里取出一根煙火令箭,朝空中放去,緊接著領(lǐng)著亂成一團的楚兵,從地面沿著運河往四人追了過去。
在黑暗得不見五指的河水里,周寧和寇徐二人追在劉裕身后朝下面潛去,劉裕自小就是在江邊長大,可輕而易舉的在水下?lián)Q氣,本以為其余三人很難辦到,卻見寇仲和徐子陵胸中一口氣已盡,快要悶死的樣子,忽然又回過氣來,駕輕就熟,不由嘖嘖稱奇。
這時候,在運河對面?zhèn)鱽砹艘魂嚭葐柭?,似是有人被攔下盤問。
“大楚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