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墻外熱熱鬧鬧的,余小歡都院子里卻冷冷清清。她已經(jīng)被禁足十天了。這十天里,花慎言和柳莫言一點消息都沒有,連封書信都沒有想辦法給她送來,把她郁悶得都快要瘋了。
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對著院墻站了多久,忽然燕兒在她身邊低聲說“夫人來了。”
十天了,這個最疼愛女兒的母親終于來了。余小歡沒想到的是,這個母親居然會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把自己冷落了這么久。
但母親終歸是母親,梁雅清不會同她置氣的,余小歡也不會。
梁夫人小心試探地同她說了些家常,然后忽而說“我的女兒長大了,晃眼間,已到了婚嫁的年齡。”
十天不見,一見面居然是來催婚的。
余小歡默不作聲。
梁夫人有些許勉強地笑著,“記得你小時候就出落得十分惹人喜愛,那時候太后壽辰,娘親帶你進宮,遇到當時也還是個孩子的當今太子,他追著你跑,還說長大了要娶你呢。”
余小歡心里納悶,母親為何這時候跟她提小時候的事情?而且偏偏還是她聞所未聞的太子的事情。
見她不語,梁夫人又說“這些年,你爹爹少許你出門,讓你在家里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將你養(yǎng)成賢良淑德的樣子,其實就是為太子選妃那一天做準備……”
余小歡的內(nèi)心轟然倒塌。原來她心目中的好父親,對梁雅清保護有加的父親,居然早已將女兒當做攀龍附鳳的工具,為了這一個目的,居然鋪墊了十幾年,也讓梁雅清失去了十幾年同齡人該擁有的自由和樂趣。
梁夫人唉聲說“哎,娘親就不應(yīng)該心軟,將你放出去的……不然,你一直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單純美好快樂,什么都不知道,對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該多呀!我就是想著,那一天快到來了,娘親得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補償補償你的,可沒想到竟然捅了這么大的簍子,你在京城里的所作所為,應(yīng)該早就傳到宮里去了,只怕你如今參加選妃,得經(jīng)受諸多磨難……”
余小歡冷聲說,“我不記得什么太子,更不想當什么太子妃,如此這般不是更好,我看這什么選妃我也不必去了。”
“你胡說什么呢?”梁夫人一雙眸子惶恐不安地瞟動著。
“既然女兒名聲盡毀,就不必要去自取其辱了。”余小歡又說“而且,我有心上人了,才不要嫁給什么太子。”
“你的……是誰?”梁夫人惶恐地猜測,“是不是……”不是柳家的柳莫言就是杭州花家的花慎言,這有什么難猜的呢?梁夫人只是不敢說出口罷了。
這時候梁相國突然出現(xiàn)了,他怒斥道“我看她的禁足時間還是太短了。”
余小歡想到梁相國為了把梁雅清培養(yǎng)成合格的太子妃,居然把梁雅清關(guān)得連個朋友都沒有,只能在自己的溫室里獨自盛開獨自美好,就氣不打一處來。現(xiàn)在她是梁雅清了,她就得為梁雅清爭一口氣,起身反抗說“我就是喜歡柳家大公子柳莫言,怎么了?犯法嗎?”
“你……”梁相國差點沒氣得吐血,“這些年我對你的栽培,算是白費了,你竟然說著如此不知廉恥的話來,真是大逆不道!我相國府的顏面,盡了!”
余小歡瞧見梁相國如此憤怒又哀傷,頓時有些害怕了,慫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隔著一千多年的文化差異呢,她剛才的話,對著老古董而言,可能就是晴天霹靂一樣,太不可思議了。萬一起氣出個什么好歹來……
梁相國剛轉(zhuǎn)頭欲走,又回過頭來說“柳院長的兒子固然好,但你就死了那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