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戴著狐貍面具的少年、看到一名身著藍衣的少女撐著傘迎面而來。
二人仿佛沒有見到彼此,直越而過。當少年走近了橋頭,忽然之間、一陣涼風習習,吹的少年的衣袍嘩嘩作響,少女的衣裙在風中揚起,如一曲舞。
他們二人都沒有注意到,橋中站著一道虛影,伸手摘下了戴著少女身后的發系,走到少年身后。
少女轉身,看到的只是那發帶隨著清風徐搖、最后飄到了少年的手中。
少年察覺到這條發帶、同樣轉身,看到了少女站在那里回望著他。
于是,二人之間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對話。
“我見到你的樣貌,并不像傳言那般可怖,其實你不必戴上那張面具的。還有,你很強,那一日比試、的的確確是我輸給了你。”
畫幕一轉,天下大雨。這里有萬千尸體,這場大雨使得那腥紅更盛、逐漸成溪河。
在這里,一名黑袍男子披頭散發的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浸濕。
黑暗之中,只有一道亮麗的幽藍。
一名絕色風采,站在這名男子身后,握緊了手中之劍,臉色悲傷一顯無余。
“跟我回去。就算他們不信你,我也會始終信你。師伯待你如親子,你絕對不會殺她。也不會殺待你如親的師姐們。”
黑袍男子身軀一顫,面著狂風長笑、幾近癲狂。道:“當他們認為我是弒師殺親的時候,這個罪名我便已經扛下,無法推脫。你以為,天下人會信我一面之詞?會信此間大魔之語?我再回純陽,不過是身入虎穴,一入便是要遭受天下正道圍起而攻。豈有命可活?”
藍裳女子一顫,一顆心悲苦萬分,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一道風襲來,一道虛影再往女子身后一推。女子在迷茫之中竟貼近了男子的身后,那一雙芊芊玉手在后抱住了身前的人兒。
那一顆顫動的心,在這一刻竟停止了下來,反而有了股堅定。
女子抱緊了他,一字一字開口道:“盡管師叔在你面前身死,天下正道親眼目睹。但我師傅、身為師伯的一脈師妹,自是清楚你的品性,信你不會殺害同門,更不會有這弒師之罪。”
“你跟我回去,再不濟。我也會誓死與你一同,你生,我便是生。你若是死,那我便也是死。”
男子身軀再次一顫,感受到身后涌入的暖意,顫聲開口,道:“師叔當真信我?”
女子笑了笑,那一雙環著男子腰身的手更加的擁緊了。
“師傅跟我說了一句話。月掛竹梢,月映江心。你的心便是如這輪月般純凈,不染一絲雜垢,你如今這般,也不過是在逼迫中的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