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日的涼風卷起猶在枝頭掙扎的黃葉,帶著情人生死不離的執著般一起飛向天際。小妹扣緊領口最上端的一個扣子,雖然有些勒脖子但終于不在嗖嗖的灌冷風了。
“今兒要來點什么?”常買的包子鋪,熱氣裊裊,挺著將軍肚卻做的一手精致面點的大叔笑瞇瞇的問道。
“兩個香菇青菜包,一杯豆漿,再來份皮蛋瘦肉粥,不要太稠,嘴巴腫了,勺吃不了,得拿吸管吃。”
“好嘞。您稍等。”
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飯在街邊等,從三三兩兩的行人直至車來車往,從粥的熱氣熏手到觸之溫涼,這才驚覺,她居然在等季星寒。等那個裝逼小孩?
拍拍腦袋她覺得一定是自己昨晚沒睡好,季星寒骨裂必須得在家好生休息。怎么可能來接自己!就因為自己把那句每天接她上下課聽進了心里?
呸!自己什么時候這么矯情了?憑啥認定人家得來接你?
撇開那不知道真假的富二代身份,就憑季星寒現在的身價一個小寵物店店主,一個在花城最繁華地段擁有200平大套的房子的人,一個座駕是百萬豪車的人。也許算不上很富有,但也碾壓了至少六層以上的平民老百姓。
小妹深吸一口氣,將粥放在垃圾桶上,正正心思。她不怨天尤人,出生不能選擇,父母生她養她,供她讀書,她已經感恩戴德。但是未來自己可以選擇。環視這高樓林立的花城,她并不認貧富階層不能跨越,若想被人高看一看,則必先自強。
從今日起,她要習慣一個人去拼搏,自強但不孤傲,勇敢但不倔強。
“糟了!”季星寒頂著兩個熊貓眼,捂著隱隱發疼的胸口下了車,左右卻見不到人。泄憤的踢了一腳路邊的垃圾桶。
“吧嗒”一聲,垃圾桶上的紙碗掉了下來,蓋子被震開,里面的粥流了一地。
熟悉的芝麻油香味,讓季星寒側頭看了過去。皮蛋瘦肉粥?!地上的粥,若白玉夾著翡翠,滿滿一碗,還散發著余溫,粗大的吸管被風吹的滾來滾去。
這是小白兔給他買的!
“草!”季星寒真特么想掐死自己。昨天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老醫生的話,左思右想不得章法,便打給電話給葉昊然,葉昊然那斯正箭在弦上愣是被他給纏的沒了脾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葉昊然撩了一把汗濕的長發,隨意圍了條浴巾在腰間,將手機用肩膀夾著,點了支煙。隱隱泛著水光的上身,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細眉雙鳳眼,高鼻緋紅唇,淺紫色的瞳孔在昏黃的燈光下波光瀲滟。如果季星寒是個漫畫花美男,那葉昊然就是雌雄莫辨的妖孽。
“怎么樣才能穩重點?”季星寒吸著面,口齒不清。
“你特么嘴腫了?還是咗奶呢?”葉昊然蹙眉,他放著美人不理頂著帳篷聽這人談穩重?
“腮幫子腫了!”咽下面條,捂著腮幫子,比起肋骨骨裂,最讓他覺得難受的就是這破掉的內臉頰,喝水疼、吃面疼、喝肉湯疼,干啥都疼。
“吆!混世小魔王被揍了?”葉昊然挑眉,對于發小被揍一點同情心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