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離開后,楚景一個人站在街頭,下雪后氣溫驟降,冷意滲入骨髓。
他手里殘存揉碎煙卷,煙絲從指縫飄落。
偌大街頭,人來車往,他一個人定定站在原地。
楚景并不是個傻子,不然也不會以一己之力坐上如今位置。
相反,他洞察人心,會合理分配資源最大化,會在最短時間內(nèi)對局勢做出最佳判斷。
發(fā)現(xiàn),分析,解決,執(zhí)行,這是他一貫作風(fēng)。
只可惜他從未對宋知夏花過半分心思,宋知夏太聽話了,或許在兩人最先開始時他會分注意力給他,但最近這兩年他完全忽略宋知夏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情感。
宋知夏于他就像是件用得稱心如意的工具,一個人怎會去在意工具的情緒?
楚景微仰頭,寒風(fēng)凜冽如刀刮過他臉頰,帶著刺痛。
他一直覺得宋知夏猶如白開水寡淡無味,可現(xiàn)下等到失去,他才發(fā)現(xiàn)他置身沙漠,至死渴求那方甘泉。
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如果現(xiàn)在宋知夏對他的態(tài)度能代表最真實的狀態(tài)——
在他眼里,楚景就是個冷漠自私幼稚的人,那這三年他到底是怎么度過的?
楚景忽然不敢想下去,他腦子亂得厲害,一下下被宋知夏的話扎得疼。
手機一直在不停振動,幾度自動掛斷,楚景就這么保持著放空狀態(tài)接起電話。
是于青柏打來的,這邊一接起他便喋喋不休道:“阿景怎么打你那么多電話都不接?你現(xiàn)在還在B市?那邊事情快忙完了嗎……”
夜燈斑斕如火,楚景仿佛失去所有力氣似的,他頓了會兒,問道:“那天在酒吧,我問過你一句話,你記不記得。”
酒吧?得虧于青柏腦子轉(zhuǎn)得快,反應(yīng)過來:“酒吧里你問的哪個問題?”
楚景重復(fù)當(dāng)時的話,語氣艱難:“我對宋知夏不好嗎?”
于青柏長長啊了聲,他撓撓頭:“阿景,好與不好,宋知夏是能感受到的,至于你,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一廂情愿覺得你對宋知夏已經(jīng)很好了,那我說再多也沒用,是吧?”
在最先開始,于青柏去楚景家做客時提過一嘴,但楚景自我屏蔽,在他的世界里,他跟宋知夏就該這樣相處,別人說再多反倒顯得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