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白瓦,碧樹荷花,這是擎火書院學堂的標準配置。
盡顯素雅之氣,與長明的浮華格格不入。
書院下設十堂,分屬各個天干。按照學業水平,以元甲為尊,末癸為尾。
在排行第二的馮乙堂內,講學還沒來上課,學生們正在自由休息。
被竹簾攏得稀碎的陽光灑入學舍,小案前的少女眉目如畫,挽起袖子,提筆在宣紙上渲染出道道墨色。
她在作畫。
畫上荷花嬌艷欲滴,半開半放,靈動無比,似是更要勝卻實景三分。
這般畫作,在執筆少女的容顏面前卻要黯然失色。
謝令婉表面上是在畫畫,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
她微微嘆了口氣。
突如其來的喧嘩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蕭公子,蕭公子!”
賈淵面色慌張地沖進學堂,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蕭績正在一絲不茍地臨摹夫子的名帖,神色認真。
被打斷的他顯得有些不耐,當看清來人時,這份不耐就變成了厭惡。
“賈淵?你不好好跟著方未寒,跑我這來干什么?”
畫畫是一件能讓她心神愉悅的事情,本不應因為外物中斷。
可他們好像提到了方未寒。
少女筆尖一頓,豎起了耳朵。
“蕭公子,我知道你對我的觀感并不好,可在下只是聽命行事罷了,根源還是那方未寒啊!”
賈淵神色悲戚,作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