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城剛出發的時候他們為什么不告訴大家這些?反而走了一半路程了,才半利誘半威脅地告知所有人?”
“走到這里的逃難者,無論是有車,還是步行都已經精疲力盡,現在說出來,所有人進退兩難,但還是會妥協跟著他們前往龍潭基地,總不能折回蘭城吧,估計蘭城已經被大火燒沒了,而現在說這些,接下來的一半路程,他們可以更好地壓榨這些人。”
“這難道不是一種心理上的虐待和打壓嗎?就像pua,想擺脫這種控制,卻又不得不依附于這種控制。”
你以為對方只是一個酒囊飯袋的紈绔子弟,殊不知,命運早已經被這樣的人安排得妥妥當當。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兩天,車隊的管理前所未有的嚴格了起來,那位何少顯然已經把這數千人當成了自己的奴隸,一揮手,所有人上去清理路障,再一揮手,所有人幫他抬車,他手里的槍,都顯得格外多余。
率先走路離開的人已經被車隊追上,他們滿臉麻木,雙眼卻貪婪地盯著車隊。
路上遇到的動物除了巨鼠就只有那只灰兔子,天空中連一只鳥的影子都沒有。
氣溫降下來后,白天開始縮短,黑夜拉長到十五個小時。
“再開幾個小時就到碎云山了,碎云山以前是動植物保護區,十八座大山緊緊相連,末世前有一個探險主播進去里面搞直播,進入到深山后就消失了,后來出動了不少警察去尋找,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網上眾說紛紜,有人猜測他是被黑熊吃了。”齊遠把地圖攤開,將碎云山勾畫了出來。
“估計黑熊都死光了。”賀睿在一旁打岔道。
“那玩意兒的生命力可比人類頑強多了,人都沒死光,黑熊怎么可能死光。”齊遠把地圖收起來,憂愁地看了眼窗外倒退的風景。
“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冷啊?明明前幾天還那么熱,怎么一下子又變得這么冷了,這鬼天氣變化多端,真是要命。”
他從包里翻了件黑色的外套穿在身上,看到葉扶至始至終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忍不住打趣道。
“葉扶,把頭上的圍巾解開吧,你不怕頭發長虱子嗎?”
葉扶……還別說,頭皮真的有點發癢。
“沒有。”
“你最好檢查一下,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剃個光頭。”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
齊遠舉手投降,“我錯了,沒有沒有,是我頭上長虱子,所以能不能麻煩葉大夫幫我剃個光頭?”
葉扶冷酷拒絕,“沒空。”
宋警官好笑地看著兩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在齊遠面前折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