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一時亂成了一鍋粥。
左占被抬起來躺在病床上,醫生忙著急救,警方人員以行兇傷人帶走了席衍,他臨走時惦念許愿,似對她說了什么,但許愿大腦一片發空,恍惚間什么都沒聽見。
她眼前縈繞的,只是那滿地的血紅,和手忙腳亂的所有人。
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許,許愿……”
左占低啞的聲音,氣若游絲般緩緩傳來。
醫生和護士推著他的病床向外,說是要馬上手術,左占躺在上面,面色慘白如紙,卻還強撐著對她笑了笑。
隨著病床移動,他握住了許愿的手,再沒了往日那強勁狠厲的力道,卻還妄圖用殘余的一點意志力,緊緊的拉著她,“我,我……讓我親你一下,愿,愿愿,萬一,萬一……”
“萬一我,我不行了,這就是最后一次了……”
許愿任由他這樣拉著自己,踉蹌的隨著病床移動,走在走廊上,不知不覺眼前氤氳模糊。
“愿,愿愿……”他微弱的聲音,就像敲擊的魔咒,震的她心里一抽一抽的。
她閉了閉眼睛,左占也終因力竭加上失血過多終是昏了過去。
到了手術室,醫生無奈的幾乎是一根一根掰開手指,才將他們手分開。
紅燈亮起的瞬間,許愿感覺整個人都空了,好像眼前一切都是夢境,都是幻影,虛無的慌亂令她煎熬。
左占……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盞晃目的紅燈,心里五味陳雜,她是恨左占,恨他的無情,恨他的薄信,更恨他的欺騙和玩弄,但不管怎樣,她只是想和他分開遠離,卻從未想過,他會出事。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那么多的血,那么慘白的臉色,那么虛弱的聲音,和昔日似乎無堅不摧,冷清剛毅的他,竟會變成這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滅了。
許愿一直站在這里,雙腿都有些酸麻,剛勉強走幾步,正好左先生和左夫人問詢趕來了。
醫生走出來,看著他們幾人,“手術很順利,但就差一厘米就傷及肝臟了,病人暫時沒事,但麻醉沒過,還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