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停,水洼像無數鏡面,映出橘紅的晚霞。
覃影站在車邊,遲遲不進。
“小覃?”淮行隔車而站,疑問,“怎么了?”
覃影沉默許久,問:“元帥,你要去見寒如似嗎?”
剛才在武器制造系底下三層,淮行說,小覃就是我的大局。
這種話,初時讓覃影受寵若驚,等到不知名的驚喜散去,又被驚懼和恐慌包裹。
如果寒如似就是弒,淮行去硬碰硬,是會死的。
淮行看穿了覃影對他要去見寒如似的不喜和排斥,他明白,這個時候應該說個善意的謊言,安撫覃影。
但他做不到對覃影撒謊。
“是。小覃想要我閉眼當作什么也沒看見的嗎?”
覃影張了張嘴,想說是,但怎么也講不出口。
沉默許久,覃影干巴巴的說:“他很危險。”
淮行說:“小覃,我也很危險。”
他很直白的告訴覃影,我同樣危險,寒如似遇上他,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大概是淮行眼角眉梢的自信,讓覃影看到了救命繩索。
他被淤泥中無數白骨拉扯而深陷,看見垂落的繩索,看見繩索另一端緊拽的手,沒有任何猶豫,他抓住了這條救命繩索。
覃影回到原本方陣時也不知道淮行究竟打算如何去對付寒如似。
只在出門前,得到淮行一句:“小覃,向前走,我就在你身后。”
那時,朝陽照進來,背光站著的覃影,清楚看見自己的影子和淮行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正如淮行所說,就在他身后。
覃影有那么一瞬的安心,他說:“嗯。”
腹背受敵是可怕的,如今背后交托給淮行,覃影輕松很多。